元朝末年,由于蒙古贵族及封建地主对农民残酷的剥削压迫,阶级矛盾与民族矛盾日益激化,苛捐杂税酷吏横行,民不聊生流离失所,使山东、河北等地呈现“道路皆榛塞,人烟断绝”(《明太祖实录》卷二十九)的状况。人民难于生存,纷纷揭竿而起聚众起义,反抗元帝国的残暴统治。为了维护统治地位,元朝出动大量军队镇压农民起义,干尽了丧尽天良的残暴之事。除此之外,水、旱、蝗、疫灾害也接连发生,从而造成冀东大地“漂没田庐无算,死亡百姓无数,村庄城邑多成荒墟”的局面。
在山东、河北人民处于水深火热的同时,山西却是另外一种景象。这里远离战争,社会秩序相对稳定,水旱虫灾也未发生,经济繁荣人丁兴旺。明洪武十四年(1382年),当时河北人口是189万多,而山西人口却多达403万。明朝建立后,出于改变人口不均衡、恢复生产、巩固统治的目的,就曾先后由山西向中原、冀东等地移民。到了明第三代皇帝朱棣,移民的规模越来越大,据资料记载,在朱棣执政期间,共计移民18次之多。位于晋南、靠近中原地区的洪洞县,由于人口稠密交通便利,成了往外移民的重点地区。当地许多“有丁无田”或“丁多田少”的农户,在官府的威逼欺骗和挟持下,走上了离乡背井的迁徙道路,其间引出了几个有趣的传说。
一是大槐树与歌谣。在冀东广为流传着一首歌谣:“问我祖先在何处,山西洪洞大槐树;祖先故居叫什么,大槐树下老鸹窝。”为什么这样说呢?据《洪洞县志·卷七·舆地志》和《文献通考》记载,明洪武、永乐年间,屡移山西平民到北平、冀东、山东、河南等处。为了便于行动,俱都集中到洪洞县城以北广济寺一棵大槐树之下。传闻广济寺设局驻员,发给凭照、川资。动身一般是在秋收后,为的是多积攒点安家落户的费用。飒飒秋风之中,树叶凋落,搭建在树枝上的老鸹窝更加醒目。移民拖儿带女上路了,故土难舍,忍不住频频回首。路远了,村舍看不见了,映入眼帘的唯有那些老鸹,在蓝天之上盘旋凄厉叫唤。从此,这大槐树和老鸹窝便成为故乡的标志。
二是脚小趾甲分叉。由于要迁徙到远离故乡的千里之外,人们无不产生故土难离之感。所以,在集合之时,有的就躲避起来或者偷偷跑掉。为了防止和杜绝这种情况发生,官府采取了按人登记造册,全部记录在案。并在登记过程中,由兵丁拿刀在每个人的小脚趾甲上砍上一刀,作为记号。直至现在,生活在冀东一带的人们,凡从大槐树下移民过来的后裔,不论男女,小脚趾甲都有一个缝隙,类似多了一个趾甲。那些原来的土著户和从其他处来的,都没有这个标志。
三是“解手”的称谓。在反绑迁徙过程中,由于路途遥远,人员众多,时常有人要进行大小便。而每逢这时,人们都得向官兵进行报告:“老爷,解手,我要小便!”或者喊道:“我有大便,快给解手!”因时间较长,这样的请示似乎显得非常麻烦,于是,将这种报告词语简略使用,有了大小便以后,只喊一声“我要解手”,官兵就能懂得其意,很快地就给解开绳索去方便了。缘由于此,至今有许多人在上厕所方便之时,仍是称为“解手”。
传说毕竟是传说,真耶假耶,没有定论。不过,这几种现象,的的确确存在于人们的生活之中。
(张浩洪)